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55章一個王八蛋的到來

關燈
第55章 一個王八蛋的到來

“你又幹了什麽壞事?”克莉斯瞟了一眼走入音樂廳的蒲柏,?張口就道。

音樂廳就是城堡原先的舞廳,但這個舞廳很大,放著不用就感覺特別浪費,?看起來也空曠——雖然每個星期的最後一天,城堡的確有舞會,是克莉斯承諾給侍女們放松和娛樂的方式,?但剩餘幾天就閑置了,倒不如應了塞萬提斯的請求,?在不舉辦舞會的其他時刻,成為排演音樂會的場地。

還有十天就到新年了,?城堡上下已經提前進入了歡騰的時刻,到時候聖誕節和新年一同降臨的一個星期內,?不僅舞會音樂會層出不窮,?還有各種歡慶的節目,?侍女們準備了不少節目,甚至女騎士們準備了一個,?並且竭力確保克莉斯不知曉這件事——但克莉斯早就知道了。

雖然克莉斯不是很喜歡這個由教會確定的節日,?但拋卻宗教的意義,?新年還是一個很值得慶祝的日子。

歡樂的氣氛讓克莉斯心情不錯,對蒲柏的任性就有了更大的忍耐性,?所以當她看到蒲柏經過音樂廳的大門之前,?她就發出了召喚。

蒲柏晃晃悠悠走了進來,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?克莉斯感覺她的身高似乎又高了一點點,女人中有她這樣的個子的人不多,但蒲柏的身材並不顯得幹枯或者突兀,相反,?她身姿苗條、肩背挺直,原本因為長裙現出來的腰粗胸平,在換上了裁縫路威特別制作的細腿褲和馬甲之後,居然顯出一種英挺氣質來,仿佛她本該就穿這樣的男性服飾。

“您怎麽知道我幹壞事呢,”就見她無辜地攤了一下手,表達自己委屈:“我可什麽都沒做。”

“根據我對你的觀察和了解,”誰知克莉斯半點不信她的鬼話:“當你腳步輕快敏捷地如同一只花臂貓兒一樣的時候,就是你幹完壞事並且感到心滿意足的時候。而且接下來你為了掩蓋這種得意,通常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舔舔爪子,瞇起眼睛,甚至還會露出一點諂媚來,或許還有一點溫柔氣質,但那絕對是迷惑人的伎倆。”

“……您的觀察可真是細致入微呢,親愛的克莉斯,同樣您充滿了遣詞造句的天分,”蒲柏差一點笑彎了腰,這一下連她的眼睛都跟貓兒的瞳孔一般大小了:“不過請允許我申辯一下,我認為我跟您的認知方式是存在偏差的,比如您覺得我幹的壞事之一,用石子擊打那些犯錯的人是一種不人道,但我只是找到一種方式作為娛樂而已。”

“希望你及早將自己的偏差扳回正軌,”克莉斯沒好氣道:“不然你將會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。”

門外侍女們似乎發出了一些歡呼,很快克莉斯就知道原來是郵遞員卡裏歐上門來了,他帶來了遠方的信件,趁著空閑的時候送到了城堡,在克莉斯看來,他更像是騎著馴鹿的聖誕老人,在聖誕降臨之日給人們帶來驚喜。

侍女們陸陸續續收到一些信件,大多是節日來臨之際的祝福,不過蒲柏也有一封來信就出乎意料了,但的確有這樣一封,並且是從卡裏歐的口袋裏掏出來的。

“蒲柏小姐,這是您的信件。”他雙手將信送上,不易覺察地彎下了腰。

信件上似乎標明了昆都斯家族的家徽,同樣寄信的地址也附在上面,克莉斯匆匆瞥了一眼,看到信件來自聖伯多祿——她很快想起希瑟姆的信中曾經提到,昆都斯家族的確有個服侍在教皇身邊的年輕人。

也許蒲柏並沒有說謊,克莉斯這個念頭閃了一下——但很快她就否定了,她確定自己這個侍女做出了隱瞞,就算不是身份和來歷,也一定是其他方面,

蒲柏的神色暫時看不出什麽來,她只是接過信件,隨後確認了一下筆跡而已。

“不打開看看嗎?”克莉斯問道。

就在這時,侍女們似乎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來,因為她們註意到了桌上的蠟燭似乎在微微晃動,金銀器皿發出了嗡嗡的共振聲。

“怎麽回事?”

下一秒一個男仆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報告道:“小姐,城堡外來了一支不明來歷的騎兵!”

克莉斯楞了一下:“騎兵?”

確實是騎兵,而且足足有四十多人,像一群呼嘯而來的夜梟,讓人猝不及防。他們就這樣從北部的高岡上沖下來,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沒有降速的痕跡,一眾侍女嚇得臉色蒼白,目瞪口呆,下意識想要跑回城堡。反應好一些的是經過訓練的女騎士,她們盡可能快得穿上了鎧甲,拉滿了弓弦,排開了盾牌,準備應對這支不知是敵是友的隊伍。

“是阿基坦國的騎士,”居然是年紀最大的管家克萊爾最先註意到了這隊騎兵舉著的旗幟,上面是一只叼著金色指環的刺猬,“……刺猬是阿基坦國的象征,據說最先是一只刺猬發現了金礦。”

但克莉斯仍然沒有掉以輕心,不僅是因為這支鄰國的騎兵不告而來,而且因為阿基坦國的新任領主換了,換了一個讓克莉斯只要一想起名字就倍感不適的人。

然而隨著騎兵的迫近,克莉斯那一霎那豎起的汗毛就是一個信號,隊伍裏有那個人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就見為首的一個人影跳下了黑馬,發出放肆和毫無顧忌的大笑:“克裏裏在哪兒?我親愛的克裏裏,你忘記你的曾經的玩伴了嗎?快出來見我,不然我就打你的屁股,你的屁股想念我了嗎?”

這個聲音一響起,就讓克莉斯的皮膚布滿了細小的疙瘩,然而和這個輕浮野蠻的語氣相比,那話語中蘊含的褻1瀆和侮辱才讓克莉斯心中大怒。

克莉斯撥開騎士的盾牌,擡眼望去,看到一個披著獸皮的男人,這男人一雙眉毛橫生倒長,眼睛就像剛從陷阱中被拖出來的棕熊一樣,閃著兇惡的光,他不僅粗野難禁,沒有絲毫禮儀文明,甚至還像在打量自己的財產一樣,恣肆的目光從城堡前的各項設施上一掃而過。

王後的侄子,普魯斯。

克莉斯也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抵達了封地,前天克莉斯還打算從侍女艾瑪口中稍微探聽一下有關這個‘玩伴’的消息,但得到的反饋相當不妙。

在那次密林刺殺之後,艾瑪就有些情緒失常,神志混亂,相似的東西勾起了她的恐懼和記憶,本來這些日子以來克莉斯不斷暗示她自己具備生命保障,總算起到了一些效果,讓她漸漸恢覆了情緒,沒想到一提到‘普魯斯’這個名字,卻讓艾瑪再一次失控起來。

“普魯斯,該下地獄的普魯斯!”她大喊大叫,渾身發抖:“The?defiler!”

她稱他為,褻瀆者。

克莉斯現在終於明白了,這個稱呼從何而來,因為普魯斯一眼從人群中看到了她,露出看到獵物一樣的神色:“怎麽不跑了,克裏裏?每次見到我,你不都是轉身就跑嗎?你怎麽能拒絕我的親熱呢?我可是你的好朋友,你的兄長,你的衛士,還是你的教導者,你不會忘了吧?!按照禮儀,你該過來屈膝行禮,並且親吻我的嘴唇!過來呀,克裏裏,我等著你呢!”

克莉斯當然止步不前,不是她害怕這個人,而是這具身體本能的反饋,似乎這個人抓到她,就能對她做出相當不好的事情。

似乎克莉斯看上去還算平靜的神色讓他感到了詫異,他大步走過來,打算穿過人群,像抓起小雞一樣抓住克莉斯:“一年多沒有見面了,難道在博尼菲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,居然改變了你的性格?”

“不要前進,普魯斯,”克莉斯努力克制心中的感覺,她伸出手掌,讀懂她信號的女騎士立刻圍攏在她周圍,並且拉起手中的弓箭,瞄準了這個人:“我不是開玩笑。”

“瞧瞧,你有一幫穿著男人衣服的侍女!”普魯斯哈哈大笑,他當然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裏,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克莉斯在過家家罷了:“她們居然用弓箭指著我!在宮廷的時候我可沒發現你這麽會玩,克裏裏!”

“嗖——”

一支箭當空劃破,穿過人群,釘在了他的腳步之前。

盧娜緊接著又抽出了第二支箭矢,目不轉睛地盯著他。

這一支箭終於阻止了他的腳步,這讓克莉斯松了口氣,雖然他身後的騎士虎視眈眈,但克莉斯也有自己的倚靠。

“現在我是博尼菲的領主,你也繼承了阿基坦國,”克莉斯道:“你我應該按照領主之間的契約和友誼進行會晤,像你這樣強行率領騎兵闖入別國領土的,可以被當作入侵者……如果我當場射死了你,也不會遭到譴責。”

“你在跟我玩這一套,克裏裏?知道嗎,在我眼中,你就像個刺猬,試圖用倒刺保護自己,”普魯斯哈哈大笑道:“但只要把你放到火上烤一烤,你就原形畢露了……你還是那個膽小如兔的、從來都躲在別人身後的小可憐兒,不知道那些可笑的傳聞是從哪兒流傳的,說你居然敢自稱落難女人的庇護者,你在你的封地上做了不少驚世駭俗的事情!”

克莉斯神色一變,倒不是這番話充滿了折辱的意味,而是因為普魯斯堂而皇之地跨過了箭、矢,一小步,但是卻打破了克莉斯的權威,將克莉斯的威脅和警告踩在腳下。

“親愛的普魯斯,如你所見,我只是對和我一樣遭遇的女人深表同情,”克莉斯改變了口氣,換上了一種猶豫和示弱,她抓住了盧娜的弓弦,暗示她不要輕舉妄動,因為對面有個弓箭手銳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:“如果你想來我這裏欣賞這樣的景觀,那你應該提前通知我,好讓我做到最熱忱的迎接,像你這樣從天而降,帶給我的只有驚嚇,也許你的確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,但如果你給我造成的驚嚇和困擾過多,我也只好寫信告訴我的伯父,把你的惡作劇如實地告訴他了。”

克莉斯由是知道自己的威脅對這個男人是不管用的,她也不可能真的將他殺死——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突破了防線是一件很喪失威嚴的事情,她只能搬出遠在天邊的國王,試圖借用他的名號,對這個男人造成約束。

很幸運,約束起到了一些作用,普魯斯總算停下了腳步,從褶皺的鼻孔裏重重哼了一聲:“國王陛下當然沒有忘了你,克裏裏,你這個遭人厭棄的小可憐兒,我來之前國王陛下還同我提到你,你真是令人感到覆雜,王室的血脈是你能夠獲得一塊封地的唯一理由,你應該以你的血統為榮。”

“是的,即使我不為人所喜,”克莉斯立刻抓住了他話裏的關鍵,並把它當作護身符:“但不可否認我的身上流著王室的血液,這世上只有我最接近國王,你可以戲弄甚至輕視我,但你不能輕視我的血液,而且我如果因此而遭到傷害,別指望你能憑借你王後的侄子的身份,而免於懲罰——黃金做的碗即使用來餵豬,也比銅鐵尊貴。”

“什麽時候你變得如此牙尖嘴利,”普魯斯露出了一嘴齙牙,笑得十分邪佞:“我記得在王宮的時候,你還恨不能將頭埋在裙底,當有人試圖和你交流,你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,豎起皮毛,似乎沒有人聽到你說過一句完整的話!”

“在馬靈的王宮我試圖與人為善,”克莉斯毫不相讓:“但效果並不美好,我認為不少人將我的善良當作軟弱,人們喜歡欺負善良的人,就像你一樣,如果這是一種教導的話,我認為你的教導很成功,我的天性成功地剔除了善良,也許你應該被告知一件事,在我的手上也有那麽幾條人命。”

“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,克裏裏,”普魯斯的眼睛上下移動著,似乎在考慮克莉斯的話,但隨即他露出厭惡之色:“不過我不應該表達什麽驚訝之情,因為你無法擺脫你血脈中來自母系的影響,如果你遺傳那麽一些東西,像你那個女巫身份的母親一樣,那你確實具備邪惡的因素。”

克莉斯意識到他這種厭惡來自於對曼涅夫人的憎恨,這種仇恨之情似乎是他樂於侮辱克莉斯的原因。

然而他已經從女騎士的手中揪出了克莉斯,他抓起一把克莉斯蓬松的頭發,逼迫克莉斯仰視她:“你不像國王,也不像國王的兄弟,那你應該像你那個婊、子、媽,人們都在傳說她的美貌,但實際她的面具之下,應該是一張普通甚至醜陋的臉……”

倫姆大叫一聲,他的臉上不可遏止地露出憤怒,為他的主人遭到了如此的侮辱——他的寶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光芒,卻被普魯斯輕而易舉地化解,兩支劍柄交叉在半空中,最後以兩人各退後一步而告終。

克莉斯的頭發終於得到了解放,她的頭皮火辣辣地疼痛著,至少有一小股頭發被拔了下來。

“我在和我親愛的克裏裏開玩笑,”普魯斯惡意地笑了一聲,將剛才的行為解釋為‘親密的玩笑’:“在宮廷中我們習慣如此,不是嗎?不過你要學會管控你的狗,克裏裏,它擅長跳出來咬人。”

他拍了拍手,卻見他身後的騎士們四散開來,又沖入了城堡北部的高岡之中。

“我可不算是擅自闖入博尼菲,”在眾人的恐懼中,他笑道:“我是前來捉拿我的逃犯,他們從阿基坦跑出來,逃到了博尼菲的土地上,等我找到他們,就給你看一出好戲。”

很快克莉斯就知道這根本不是好戲,就是他將這些逃犯驅趕入博尼菲的,這些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,顯然已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,而今背後卻貼著巨大的標記,上面甚至標著數字,顯然是將這些人作為狩獵的獵物。

而且最主要的是,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女人。

“這是阿基坦被指控為女巫的人,”普魯斯的興奮溢於言表,他的一雙三角眼閃著白花花的光:“光看她們被送上火刑架,毫無意趣……應該讓她們像動物一樣,死在箭下,放心,我的騎士們手上的箭矢都鍍了一層銀子,足夠讓她們的靈魂也被穿透。”

這些可憐的女人驚慌失措、筋疲力盡地摔倒在地上,隨即被阿基坦的騎士一箭穿心,這種讓普魯斯開懷大笑的表演,讓舍弗勒城堡的所有人都感到憤怒和恐懼。

憤怒,因為她們也具有這樣的身份,曾經被指控為女巫,或者以女巫之名受到迫害——所以她們來到了博尼菲,過上了幾天好日子,但這一幕又提醒她們,她們根本沒有擺脫這樣的命運,甚至為她們盡力撐起一片天空的女主人,也受這樣的侮辱和脅迫,而無法做出反抗。

克莉斯的面容卻一片平靜,也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,但克莉斯知道她不能露出和侍女一樣的神色,因為那樣一定是普魯斯這個傻叉想看到的——

“你的騎士善於展現出一種勇武,”克莉斯道:“但這只是單方面的屠殺,並沒有什麽樂趣。”

“那如何才能獲得樂趣呢?”普魯斯立刻將頭轉向了她,像一頭熊盯上了樹梢上的蜂巢。

“博尼菲的南部,有一片密林,”克莉斯道:“有野獸、有懸崖,甚至還有女巫的傳說——如果這群女人真的具備女巫的身份,她們應該可以從中獲得力量,不如將她們驅趕入林中,讓這些未知的東西增添狩獵的難度和趣味,你和我將坐在城堡中,等待騎士們滿載而歸,如何?”

普魯斯哈哈大笑,完全同意了這個提議:“很好,親愛的克裏裏,你終於具備了一些貴族的習氣,我開始相信你手上的確有幾條微薄的人命了,不過看起來你更樂意壓榨這些女人的價值,就像你的城堡,這麽多的女人,一定有不少女巫吧……你也跟她們玩過這樣的游戲嗎?”

克莉斯道:“沒有,不過我也曾被當作女巫,遭到狩獵。”

“這我倒是聽說了,你就算是被處死,也不足為奇,”普魯斯揚了揚手,“去吧,騎士們,去把女巫們趕進密林,然後享受獵物逃跑和追逐的樂趣!將她們的頭顱砍下,掛在你們的馬尾巴上,還是老規矩,人頭最多的一個,我賜給他黃金和寶石!”

克莉斯默默數著他的騎士,一共四十二個,進入密林的有二十九個。

剩下的十三個圍繞著他們的主人,像是一幅世界名畫,主人公絕不是仁慈的耶穌,但人人都像面目可憎的猶大。

“我的騎士是英勇善戰的人,但他們也是法外狂徒,沒有什麽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,除了血液和殺戮!”普魯斯坐在橄欖球比賽場地的看臺上,似乎對這一處地方很是滿意:“這裏真適合比武,對不對?”

他看著緊緊圍繞在克莉斯身旁的女騎士們,後者以憤恨的眼光回望他,這讓他倍感可笑:“不要告訴我你身邊這群女人是用來護衛你的,她們手上的劍是擺設,是娛樂,她們只有在廚房和臥室裏才能發揮長處,哦我忘了你也是個女人……女人做領主就是浪費,縮在自己的殼裏玩過家家,你知道什麽叫騎士?騎士的劍刃是要染血的,人血。”

“來,說的就是你,走過來,小混蛋,”就見他指著騎士隊伍末尾的那個小身影:“你看起來很不服氣,你也跟在這個隊伍裏,難道你是個侍童?你想保衛你的女主人?”

“我是個騎士,”卡拉漢瞪著他,“不過她不是我的女主人。”

“你是個騎士!哈哈,一幫由女人和小孩組成的騎士團,”普魯斯道:“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水平,塔倫,你可以跟他玩玩。”

他身後走出來一個最雄壯的漢子,獰笑著抖了抖身上的鎖甲,清脆的聲音讓克莉斯臉色一變:“他是個孩子,普魯斯,他才八歲!”

“可是他自稱騎士,不經歷一場戰鬥,又怎麽能自稱騎士?”普魯斯不懷好意道:“這可是他自找的。”

黑熊一般的塔倫跨上了馬,帶著槍頭的長矛被他捏在手中,像撥弄一根火柴。

“來,小子,”他哈哈道:“你叫什麽?”

“我叫卡拉漢,”卡拉漢騎在一匹棗紅色的母馬上,大風模糊了他的聲音,讓他的聲音忽強忽弱:“我是個……騎士!”

然而這個騎士很快就隕落了,即使他倚靠靈巧的身形避開了第一槍,但卻像鹹魚一樣被挑了起來,甚至長矛穿破鎧甲,挑進了他的皮肉裏,而罪魁禍首卻在馬上耀武揚威,甚至拖著他在空曠的場地裏放馬轉了兩圈,才一把將他踢落。

卡拉漢被拖得滿身是血,最後一腳又踢到了他的腹部,讓他蜷縮成一團,發出了一聲慘叫。

“毫無懸念的比武,”普魯斯嘖嘖道:“我原本期待你能再玩幾個花樣呢,塔倫,你可是辜負了我的期望。”

克莉斯猛地站了起來。

“看起來你有話要說?”普魯斯一雙白色的眼仁盯住了她:“親愛的克裏裏?”

“我忽然想到,城堡裏有新鮮的蜂蜜酒,可以用來慶賀這場比賽,”克莉斯道:“我願意親手調好,將它送到你的座前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??可怕怕,抱緊我嗚嗚……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